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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神代和爱丽

第二十一章 神代和爱丽

神代抱住了倒下的爱丽,爱丽微张着眼帘,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脱了,只感觉到很累,然后神代的怀里,很暖,就像一张温床一样舒适。诺顿之枪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爱丽靠在神代的怀里,问出了最后的问题:“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明明给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吧,听你的同伴们说,你连恢复都要靠自己。”

“啊,你说的没错,根据你对我做的事情,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你也是常理之中的吧。我之前也这么想着,要是可以的话我一定要杀了你,但是,直到爱丽丝告诉了我你是玩家这个事实。”神代没有动,脸色还是一副扑克脸一样冷淡。

“那又怎么样呢?难不成你知道了我是玩家就对我心生怜悯了吗?”爱丽的眼帘逐渐落下,很明显爱丽已经很困了。

“或许是的,如果你是玩家,如果你有自我的意识的话,那活着也是理所应当的吧。”神代如此说道。

“你可真是,奇怪的人啊,还有你那奇怪的理论。”爱丽闭上了眼睛,彻底倒在了神代的怀里。

爱丽安详的睡脸,有种说不清楚的安心。

冬宫走到了青铜浮雕的面前,伸手擦了擦灰,很厚的一层,以至于分辨不出是哪个年代的产物了。

“呼,这可真是大发现。”源吹了吹浮雕上的积灰,但是发现完全吹不掉。只好尴尬地看向另外的浮雕。

“看起来这些是壁画。”冬宫戴上了资源查看器,拍了几张照片。

源耸了耸肩,沿着血迹一路向前,源绕开了一道破碎的墙壁,走到了墙后,一道刺鼻的腐臭让源皱起了眉头。源把手环照向前方,前方向下塌陷的空洞中无数的尸体堆积,而在尸堆之下,一只只红色的食尸鬼啃食着尸体,那些尸堆中,不乏它们的同类。

冬宫走到了源的身边,这时飘来一阵恶臭,顿时忍不住捂住了口鼻。“用尸体喂养食尸鬼,然后从他们身上汲取血液来维持生命活动所需,说不上慈悲,但和想象中的比起来还是仁慈了很多。“冬宫从手环中取出一个燃烧瓶丢了下去,拿着手枪的右手扣动了扳机。

“嘭!”子弹击爆了燃烧瓶,火焰蔓延上了尸堆,尸堆下的食尸鬼跳跃着,就像是在沸腾的油锅中挣扎的青蛙,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只能在死前发出丑陋的叫声,然后化成焦炭死去。

冬宫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转身走回了浮雕处。弗兰世界的数据就是这么真实,有的时候甚至让人产生“这才是真实”的错觉。

源看了看这幅景象,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源在游戏发行的第二年就成为了玩家,除了平时的学习,吃饭,睡觉外基本时间都在线。他的足迹几乎遍布了弗兰世界,在弗兰世界所看到的,所经历过的完全高过冬宫,对于这种对冬宫来说像炼狱一般的场景对源来说也不过是平淡无奇的火刑而已。现在困扰源的,是血迹到这里就断了,同时也阻断了追踪爱丽的线索。

就在源因为找不到线索而转身欲走的时候,耳机的通讯响了。手环显示通讯来自神代。源立刻叫来冬宫,把通讯给她看。在冬宫微微点头后,源把耳机摘了下来,开启了扩音放在自己和冬宫的面前,按下了通讯键。

“喂,神代,你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嗯,我现在在古堡地下的酒窖里,我现在情况还行,虽然多少有点损伤。”通讯里传出神代和以往一样毫无情绪的声音。

“地下酒窖?你人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源有些不解,因为从刚刚进入古堡到现在自己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哪怕一个酒桶。

“我是逃脱爱丽的袭击后掉进来的,因为当时的情形太紧急,我记不得入口在哪里了。”神代的声音平淡无奇,听不出一丝说谎的情绪。

就在源要询问方位的时候,冬宫猛地抢过耳机,一脸涨红,似乎在着急着什么。冬宫对着耳机大声喊:“等等神代,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叫爱丽?就算你已经通过古堡里的线索知道了爱丽王妃你也不会直接这么亲切地叫爱丽吧?”源愣了一下,自己刚刚居然疏忽了神代话语中的异常,但是冬宫这么激烈的表现,就算是对队友的关心,也未必太过了些。

“唔。。。”神代的通讯停顿了一下。但那短暂的停顿让冬宫和源都皱起了眉头。

“因为,那样叫的话是理所当然的吧。”神代淡淡地说道。

“好了,告诉我你对于你方位最后的记忆是在哪里?”源从冬宫手中拿回耳机,对耳机说着。

“我记得是在二楼的楼梯附近吧,而且是落下的。”神代的语气平淡。

“好,那就等我们过去吧,在此之前就在原地不要跑远。”源回应着神代,蓄力跳上了地窖口。

“好的,我明白了。”神代的通讯挂断。

源向下伸手,冬宫跳起抓住源的手,源用力把她拉了上来。冬宫站在了地窖口,拍了拍刚刚衣服上刚刚擦到的灰说:“赶快去楼梯那里找神代吧,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危险中,爱丽王妃还没死,也不知道爱丽王妃有没有遇到他,所以。。。”

冬宫注意到了源看她的眼神,满脸的怀疑。但当源看到冬宫的目光和自己重叠时,耸了耸肩说:“不要在意,继续说吧。”

“唔。。。”冬宫顿了顿继续说:“所以,让我们快点。”

源叹了口气,看着冬宫说道:“虽说同为队友怀疑你不礼貌,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要问你。你在之前有和神代见过吗?”

“有啊,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之前是,现在也是。”冬宫回答着源。

源仔细看了看冬宫,冬宫的眼神十分坚定,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源摊手道:“既然你都这样表态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话了,我们走吧,希望在爱丽王妃之前找到神代。”

源提起silver,走向二楼的楼梯处。冬宫回头看了看放着浮雕的地窖,又转过头跟着源前往了楼梯处。

神代关闭了耳机的通讯,回头看向了床上安静躺着的爱丽,低垂的眼帘上美丽的睫毛长长翘起。爱丽身边的爱丽丝放下了祈祷的双手,有些劳累地缓了口气。

“你辛苦了,爱丽怎么样了?”神代看着坐在床上的爱丽丝问道。

“我已经把元素之银造成的持续伤害通过净化消除了,但是胸口的那个充满戾气的伤口我尽最大努力就只能做到暂时封住让其不再肆虐。”爱丽丝叹了口气继续说:“造成那个伤口的力量太过强大,光是通过触碰净化都能感受到那股残暴而又久远的气息。”

“情况我大概知道了,那我先帮你姐姐包扎伤口吧。”神代扯开了医用绷带,扶起了爱丽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处缠绕绷带。

“这次真是多亏了您,神代先生,因为我看不见,不管是取出那三颗卡在腰间的银色子弹还是替姐姐疗伤我都做不到。”爱丽丝低下了头,好像在自责一般。

神代扭头看了看床头柜上那三颗还沾着血迹的银色子弹,又转过头对爱丽丝说:“没这回事,爱丽丝,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连元素之银附着的持续伤害都没办法消除,更不必说压制胸口的伤口。所以啊,没有你的话我什么都做不到啊。”

爱丽丝就像听到了什么重要的话一般抬起了头。“真的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爱丽丝的脸洁白无瑕,让神代有些不知所措。

“啊,当然,我是这样想的。”神代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太。。。太好了,我终于,也能对某人起到作用了吗?”爱丽丝微微低下了头,满脸的笑容。

神代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在他的记忆中除了小孩以外还没有哪怕一个人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如此幸福而又满足。或者说,能这么简单就满足的爱丽丝,比孩子还要容易幸福吧。

神代微笑着,为爱丽丝获得了幸福而高兴。

“唔。。。”爱丽的右手猛地握住了神代为自己包扎的左手,血红色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神代,仿佛神代不解释清楚就会和他拼命一般。

“你醒了啊。”神代看着爱丽的眼神,面不改色地问候道。

“你想干什么?神代,我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替我治疗?”爱丽的目光仍然死死地钉在神代的身上。

“诶?过分的事情?神代先生你不是姐姐的朋友吗?”爱丽丝一脸不解地把脸朝向神代的方向。

“这只是一点误会,爱丽丝,其实事情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啊!”神代还没来及解释完,左手腕就传来一阵剧痛。

爱丽的右手紧握神代的左手腕,力道还在不断加大,神代简直认为在这么握下去自己的手腕即将要骨裂。“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要干什么?是为了骗取爱丽丝的信任,还是为了你自己?”爱丽的架势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拖延的时间,神代握住爱丽的右手,试图让爱丽握得轻点,但是这个动作反而让爱丽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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